肺腑,带累得五脏皆痛。

师暄妍敛唇,回眸看向身后。

师家人已经又围了上来,为首的江夫人,和善地上前,把住师暄妍的手,柔声道:“柳姨娘惦记你,盼再见你一眼,是临终之言,发于一片善心。但这屋里病气深重,般般你只消看上几眼就出来,我们到花厅堂上去说话。”

师暄妍听了出来,江夫人请她来,柳姨娘的病入膏肓只是名目,归根结底,还是要在师家与她谈判。

她煽动这么些人,是为了壮声势?

师暄妍根本不放在眼底。

指尖摆了摆,在江夫人的双掌合拢下,她将自己的手指头一根根地自江夫人桎梏下抽离,不带一丝留恋。

转身,师暄妍命人打开门,走进了柳姨娘的房中。

这片屋子,好似终年晒不到阳光,阴沉沉的,湿漉漉的,光线低迷。

屋中也没有烧炭,甚至蜡烛也极少,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冷气。

光,甚至照不到柳姨娘的罗帷上。

伺候柳姨娘的只有一人,女侍满月。

满月跪在病榻前,正为柳姨娘喂药。

帘帷卷开,师暄妍步步趋近。

柳姨娘支起了上身,静静地靠在床榻前,人清瘦得皮肉几乎包不住骨头,脸上只能看见森然的白色,没有一丝血气。

师暄妍呆住了,因她没想到,在师家,原来还有境遇差过自己的人。

旁人都说,侯门的江夫人柔和慈善,菩萨心肠,可柳姨娘合该是她院里的,就算平日不相对付,也不该苛待已经病入膏肓的将死之人,到了如此地步。

这是怎样的一种“善良”?

于震惊之中,师暄妍唤了一声:“姨娘。”

柳氏抬高视线,睨着光影,瞧见了她,唇角挂上淡淡的笑容:“是般般呀,你来了。”

只说了一句话,柳氏便低头咳嗽起来,直要将肺都吐出来。

师暄妍便让她莫要再说话,只安心喝药。

可柳氏如今喝药都成了难事,喝一口便吐一口,这药灌了三四遍,硬是没有一口能吃得下去的。

师暄妍接过了满月手中的药碗,低声道:“我来。”

满月看柳姨娘喝不了药,也心里焦急,不留神药碗被二娘子端走了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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